沒有來去的不二智慧
2014年夏天的法會日師父介紹一位居士給大家。
"這位居士是位醫生, 退休後一直在參話頭。他的話頭是瓶中鳥。你們都聽過這個話頭嗎？有人擁有一個葫蘆瓶, 有一天他得到一粒鳥蛋, 於是他把一粒鳥蛋放在葫蘆瓶裡。結果這粒鳥蛋竟然在瓶裡自然孵化了, 他感到好神奇就繼續餵這隻小鳥。 結果呢？牠在瓶裡漸漸長大到快把瓶撐滿了。在這個時候, 該如何才能不要破壞瓶又不傷害這隻鳥讓牠活下來呢？如果你們能回答這個話頭, 你會得到開悟的智慧。有沒有人能回答呢？如果今天好好回答, 有可能受到印可哦! 大家來回答吧!"
當現場人都不敢說出口時, 有位菩薩很小心地說 "在所有的是非消失之前, 我們都無法回答吧！"
那師父繼續講 "你說的對! 我們人間的思考其實無法脫離觀念的框架。我們都覺得瓶是固體所以除了破壞瓶以外是無法變大或變小的，而且那隻鳥大到無法通過小瓶口。我們被所有的觀念和知識束縛, 我們就像瓶裡的那隻鳥一樣! 還有其他答案嗎?"
當師父再問如何把鳥拿出時, 一位高中學生如此回答 "就放在瓶裡吧！"
對這樣單純的回答師父更認真繼續講。 "不對啊！如果你不理它, 它一定會死掉, 我們就像在瓶裡的鳥一樣都會死亡。你一定要讓牠出去飛一飛。"
那一位居士有點羞設著回答。 "如果我們把瓶和鳥全部看成空性, 能不能解決呢？那這些都是空性的話, 無需破壞瓶且無需努力掏出它吧!"
師父針對那位居士說, "有點有道理, 但就算你這樣回答, 你還是不能解決你的生死, 是不是? 其實最重要的問題是那隻鳥存在還是不存在?自我意識存在還是不存在？昨天有位居士問我'心外無一物', 這意味著除了心以外, 什麼都沒有。如果你能了解這句話, 你的意識會變得更高。我們的自我意識是假的。你們先要認識到這身體並不是你, 除了全體的我, 沒有什麼能說是我。
譬如說當我把這杯子拿著前後移動時, 眾生怎麼來看呢？一定會看有來有去。但是在開悟的立場來看, 怎樣？當然沒有來沒有去! 為什麼呢？ 你們都誤以為這杯子和我是分開的, 因此你會說這杯子有來有去。但是當我把手前後移動時, 你們不會說指甲有來有去。因為你們都認知我的手跟指甲是沒分開的。這樣的想法不是二分法而是全體的概念, 這是所有的存在互相沒分開過, 是一體的意思。在分離的概念裡, 因為自我的存在而一定會有來有去。但當沒有分離的概念時, 一定不會有來有去。
因為自我意識存在著, 這世界會變得混濁而互相競爭。但是如果你把所有的存在看成如手跟指甲, 所有存在都就是一心一體, 就不會發生什麼問題了。於是無論你做任何事, 如果你能帶著全體的想法, 內心會越來越自由而充滿愛和慈悲。但是如果你一直帶著二分法的概念在努力地修行, 這世界只會有更多的衝突發生。因為透過二分法, 只會讓自我意識變得更強烈。當自我意識消滅以後, 你才能做到全體的事。全體的事是什麼? 就是愛和慈悲。如果你擁有全體的意識, 你活著不會是為了自己的慾望, 而是為了別人的利益。
總之以自我意識無法解決這個話頭。所以法性揭裡講到"叵息妄想必不得", 這意味著如果你顧著保持自我意識, 是無法開悟的。相反的當你能使用全體的意識時, 你就能利益自己和別人。大家都了解嗎？你們該透過修行找到"本來沒分開過的自己"。
為什麼貪瞋痴叫做三毒心呢？因為這些心讓分開的自我意識更強烈。相反的愛心和慈悲心讓我們的心接近合一。例如一對男女真實地相愛時, 他們的心越來越合一。所以真正的修行讓分開的心轉到一心。假的修行只會讓自我意識, 我相, 驕傲變得更大。所有的大師說我們要放下的理由都是同樣的道理。因為只有當放下自己時, 才能成一體。所以所有修行法門的目標就是找到這沒分開過的心。你們真的想要解決這個話頭嗎？那請首先深思對"沒有來去的不二性"吧!
